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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唱会上巨大的轰鸣声已经远去,上海冬季的气温并不像小岛上那样温暖,即使进了酒店房间温尚翊也并没有很快脱下外套,还想借着余温再暖和一下身子。
另一张房卡照例给了陈信宏,温尚翊闭着眼靠在沙发上,听到刷卡的声音便起身去迎他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这四个字陈信宏在今天怕是已经听腻了,温尚翊在抱住裹着寒意的北极熊时这样想。
他有好多话想说,可还是用一个拥抱代替了。
“没有其他的表示吗?”
温尚翊抬眼看对方不正经的样子,笑他幼稚的同时也踮起脚和他交换一个甜腻且绵长的吻。
他知道陈信宏还不满足,自己也是。
被推倒在床上时温尚翊还以为接下来会和自己想的一样,沾湿的眼眸和发梢,紧密的拥抱与结合,以及晃动的,希望永恒的景象。
他承认冬季确实需要做一些事来提高温度驱散寒气。
他以为对方也是这样想的。
但陈信宏只是抱着他。面对面的,如过去十几年前那样,温柔地看着他。
“18岁又好几百个月的主唱,是开完演唱会没体力了还是怎样?”
温尚翊开着玩笑避开他的视线,尽管他嘴上一直不承认这种感觉叫害羞,但发烫的脸颊还是诚实地向对方透露,隆隆的心跳也按捺不住,指引着他靠近那团温暖的光源。
“想抱抱你。”陈信宏瓮声瓮气地说,语调让温尚翊觉得有点好笑。
“那你可别把感冒传染给我。”温尚翊故意推推他,栗子头就跟他较劲,凑过去吻他笑开的嘴角。
当然吻到嘴角是不知足的,两人像幼稚的孩子在床上滚来滚去,陈信宏压在温尚翊身上在锁骨处留点痕迹,温尚翊不甘示弱地也在他白嫩的脖颈上咬了一口。
“手还这么冰。”
温尚翊不小心碰到衣角下他的皮肤,陈信宏停下动作,皱着眉拉下他的手握住。
“让你戴手套还不听。”
“摇滚乐团的吉他手居然戴手套弹吉他,说出去都要被笑死。”温尚翊想着今天上台前陈信宏非要塞给他一副手套要他戴上,他自然不肯,脑补一下戴着手套弹吉他的场景就一点都不ROCK。所以直到陈信宏脸拉下来,他才勉强将手套揣进口袋,在台上冻到不行就拿出来戴上。
表面上的争执藏不住对于对方的关心,一旁的贝斯手见此情景翻翻白眼,一边可怜另一位吉他手没有这样的待遇,一边又吐槽鼓手一点都不善解人意。
“拜托你也跟阿信学一下啦。”弹贝斯时嘣嘣嘣手也很僵好不好。
鼓手挠挠头,他是没准备什么,但拉过贝斯手的手揣在兜里时,看到对方别扭地转过头,泛红的耳尖被长发遮掩,猜想这样的保暖效果应该也挺好的。
“你手冻得跟红萝卜似的我才是要心疼死。”陈信宏摆出一副凶凶的样子,不过温尚翊摸摸他的头毛,再乖乖表示下次不会这样,对方就变回顺好毛的大猫,钻进他怀里。
“很久没好好抱着你了。”
“是啦一般你都直接提枪上阵的。”
“难道你不是?”陈信宏捂住嘴笑,制止住对方张牙舞爪想要骑到自己身上的意图。
“有没有看到我摆在你房间里的花?”
温尚翊想起今年他还没给陈信宏买生日礼物,想说回台北时再补给他,对方却给他送来一束花。
“歌迷都说今天我要送花求婚。”陈信宏眨眨眼继续说。
“其实花我有买,求婚,我也想过。”
“只是我求过好几次,你都没答应。”
陈信宏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,所以那时说的“嫁给我”,都变成了玩笑话,敷衍于时间长河里。
以为可以永久的,但却是永久的错过了。
这些年他们都避谈这个话题,温尚翊尽力做到和之前一样,给陈信宏想要的一切。
但他忘了陈信宏想要的一切里,还包括温尚翊。
或者说温尚翊才是他的一切。
这才是陈信宏一直想要的生日礼物。
说出的愿望里不再有自己,祈求上天庇佑的,都是身边最重要的人。
只是自己再没什么想得到的。
只想求一个心安,求你还能继续在我身边。
“你只是没听到。”温尚翊声音闷闷的。
你总是孤零零地跟着镁光灯走,总是故意跳脱出其他四人所能触及的范围,总是让人觉得你独立于所有人之外。
总是这样。
你觉得这样就可以瞒得住我吗?
我知道当我靠近你时你会笑得像个孩子,我们并肩站在一起时你会觉得心安,隐晦而亲密的动作也都藏着你的小心思。
“不然就不要跑那么远去唱歌,还要拎北去找你。”
“不然就不要故意走开,好像在跟大家划清界限一样。”
“能不能,不要躲那么远,至少让我能够找到你。”
我才是,不想让你独自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残忍。
因为和你靠在一起的时候,世界才变得有那么一点不一样。
“听到没。”
温尚翊说了那么多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,他不是那种很会说真心话的人。现在陈信宏还傻呆呆地看着自己,好像他说了什么很难理解的话一样。
他戳戳陈信宏想缓和一下气氛,对方却翻身上来吻住他。
炽热的气息透过唇瓣传到四肢百骸,陈信宏翘起的头毛蹭得他的脸颊痒痒的。温尚翊主动去勾他的舌尖,一切不能用语言说明的真心,都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达。
“我听到了啦。”
“那你最好给拎北记一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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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好久没回来了,感谢你在等我:)